前期,要看秀得買門票入場,隨票附上一壺茶和三個小時的演出,若是特別欣賞哪位歌手,也頂多允許獻花致意。「我聽前輩說,後來很多客人會偷偷塞紅包在花束裡,但歌手有時候又唱又跳,紅包就直接掉出來。」鳳凰大歌廳的陳老闆逗趣地說。最終實在拗不過客人們千奇百怪的偷送技巧,許多歌廳索性把門票制改為針對個別歌手給紅包的規則。陳老闆說,很多人並不知道其實要把點飲料、水果的錢直接包給歌手,由歌手代為買單,如此一來,歌廳就能按照歌手繳回的金額按比例分配薪水,這是歌廳「只認紅牌,不認大牌」的特有文化。

在西門町仍是流行文化中心的時期,漢口街、峨嵋街、西寧南路上紅包場一間一間開,儘管早早發跡於1960前後,如今熟知的運作模式卻要到80年代才成形。起初為了一解來台國軍對於大陸的思鄉之苦,這種類型的表演場所往往模仿上海歌廳的風格,從選曲、布置到歌手的穿著唱腔都平移取用。

時光荏苒,紅包場再也不是那輕飄飄笑笑鬧鬧的場域,有時候老熟客幾天沒來,就緊張的要打聽是不是病了走了,生離死別的場景多了也漸漸看淡;店裡的大家說,這天沒什麼人來訪沒收入無所謂,只要聚一起就夠了;日復一日風塵僕僕新竹縣北埔鄉汽機車借款 搭車到西門町的伯伯說,唱一樣的老歌不要緊,只要能在這裡就好了。

領紅包時總要背上幾句吉祥話或舉辦小小才藝競賽,比嘴甜、比呈獻,更要誠意感動天。也因此,主動與觀眾創造互動、連結,才是歌手受歡迎的訣竅,這些大歌廳於是被暱稱為「紅包場」。如今台北只剩4家咬牙苦撐:3家集中於漢中街42號建築裡,剩下一處,則是隱身西寧南路5樓的鳳凰大歌廳。

作為一場完整的歌廳秀,每位歌手儘管一場只唱兩首,仍粉墨登台、盛裝出席,且不只樂隊老師現場伴奏,店裡甚至有專人負責打光。當媲美演場會等級的演出開始,麥克風的音量首先就氣勢十足的給你下馬威,加上數十位暱稱為「小妹」但以家庭角色而言更貼近媽媽的服務生熱烈鼓掌,全場氛圍既老派又高漲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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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鳳凰大歌廳之前,陳老闆突然認真提起希望找年輕劇團來店裡表演的主意,心想新舊合璧說不準能活力轉型,接著粲然一笑說:「在紅包場工作真的很好,你幫我們跟年輕人宣傳一下,這裡是很健康的場所。」因著曾是一個年代的鍾情,所以風雨無阻、不離不棄,「那幾乎就是我們這些人全部的時光和回憶。」儘管衰弱卻無比眷溺。

(摘自本書P220-新北市石碇區汽機車借款 22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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